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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本似是乾元剑宗传来下来的道书经文。
最后,则是楚维阳背后背起来的箩筐。
箩筐里,是早已经因为重伤而再度昏厥过去的马管事,他大半个身子在巨石的碾压下早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,楚维阳只能这样带着马管事离开。
偌大的镇魔窟被一场斗法波及,兀自剩了满地的断壁残垣,好好地金铁矿脉也在地龙翻滚的撕裂间溃散尽了煞炁,成了废矿,森森鬼蜮之中,没了人气儿,也没了鬼气儿。
至于那两个以道音作雷声的强大修士,楚维阳不知晓他们那场斗法到底是怎么样收场的。
谁赢了?不知道。
谁死了?不知道。
唯恐两人只是杀得兴起,一时偏了道场所在,又或者是乾元剑宗得了讯息,要派人来镇魔窟收拾残局。
所以楚维阳在原地里只是简单的搜寻了片刻,收拢了些趁手的物件,便背着箩筐,朝着南方的葱郁群山,一头闯了进去。
早晨时曾听得煌煌道音,隐约间,那清冷的女声,似是从北面的方向传来的。
逆行奔逃而去,总该安全些。
……
正午时分,大日高悬,离着浮世似近了些,连苍翠葱郁的林木都无法阻挡那渐渐浓烈起来的热浪。
这一路昏昏沉沉,楚维阳也不知往南走了多久,这会儿将箩筐顿在地上,更是不堪的剧烈喘着粗气。
这本不该是一个有修为在身的人应该有的表现。
哪怕是曾被困在镇魔窟中,这也不是一个修行《五脏食气精诀》的修士该有的表现。
可楚维阳只觉得四肢百骸中,那原本该流淌着澎湃气血的经络之间,竟像是被黏稠的铅汞死死地堵住了一般。
他并不是一个有着完备传承与浑厚经验的修士。
只是直觉告诉楚维阳,自己的状态,似乎和之前让自己昏迷的煞炁喷涌有关。
怔怔的低头看着被踩的有些泥泞的地面,这会儿烈日照耀,不过是喘了几下,楚维阳的浑身上下就直冒虚汗。
这样的虚弱与空乏让楚维阳有些不安。
他不敢再继续往前走,唯恐自己一个踉跄,就这样死在山野间。
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箩筐,年轻人用嘶哑而沉闷的声音开口道:“我去寻些吃食,地龙翻滚,群山震颤,百兽惊惶而走,许能不劳而得。”
说罢,楚维阳将包袱担在背上,复抽出长剑,简单的寻了一个方向,斜斜的直往丛林深处走去。
……
半个时辰之后,寻了片平整的石地,楚维阳就地生起火来,树枝穿着几块野猪肉,就这样横在焰火上慢慢地炙烤。
也不知是油脂的香气还是火焰的温暖,一旁的箩筐中,马管事缓缓地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。
谁也没有说话,马管事神情呆滞的“坐”在箩筐中,麻木的脸上只有空洞的眼神。
对于楚维阳而言,马管事的反应是很正常的,如果有必要,他甚至能够清楚的说出马管事内心深处已经经历过的几种变化,以及在这之后,马管事将要经历的心态变化。
毕竟,不过是苦难的折磨,不过是痛苦凝聚成的炼狱,所有曾经被囚禁在镇魔窟中的人,都经历过马管事同样的心路历程,甚至那些倒霉的,更要早早地直面生死之间的大恐怖。
莫看此刻是同病相怜,可楚维阳却仍旧深恨着马管事。
没再去多看,楚维阳取下炙烤的差不多的野猪肉,也不管滚烫的热气,就直接急不可耐的张嘴咬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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