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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7 章 明月情书（第2页）

藏历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，为雪山之巅镀上金边。庄洁裹着嘉木的藏青色羊绒斗篷，赤脚站在庭院里，看仆人们更换经幡。五色布条在晨风中猎猎作响，像一道彩虹横贯蓝天。

"少爷吩咐，今年的经幡要夫人亲自挂第一面。"老管家捧着鎏金托盘走来，上面放着一条绣有莲花纹样的白色经幡。

庄洁接过，指尖抚过细腻的丝绸质地。这面经幡比寻常的要小巧精致，边角处用金线绣着她名字的藏文缩写。当她踮脚想将它系上最高的旗杆时，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后接过经幡。

"我来。"嘉木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，温热胸膛贴着她的后背。

他今天换上了节日的盛装，绛红色藏袍以金线绣着繁复的吉祥纹样，腰间别着祖传的藏刀，整个人如雪山般巍峨挺拔。庄洁仰头看他系经幡时绷紧的下颌线，忽然注意到他指尖在布条边缘轻轻，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
"怎么了？"她好奇地问。

嘉木垂眸，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："没什么。"说着突然将她打横抱起，"该去参加仪式了。"

新年驱鬼仪式是藏地最隆重的庆典，历来只有男性可以参与。当嘉木牵着庄洁出现在祠堂门口时，族中长老们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。

"这不合规矩......"一位白须长者皱眉道。

嘉木面色不改，只是将庄洁往怀里带了带："我的妻子，就是规矩。"

他递给庄洁一副鎏金面具，自己则戴上狰狞的护法神面罩。当鼓声响起时，嘉木一手持金刚杵，一手牢牢扣住她的腰肢，带着她旋入舞蹈的人群。庄洁踉跄着跟上他的步伐，透过面具的缝隙，看见他唇角扬起的弧度。

"怕吗？"他在一个转身时贴着她耳畔问，呼吸灼热。

庄洁摇头，反而更紧地抱住他的腰。嘉木低笑，面具下的唇精准找到她的耳垂："我的新娘，比吉祥天女还美。"

仪式结束后，庄洁在回廊下整理被风吹乱的发髻。几个年轻侍女红着脸凑过来，递给她一条条彩色布条。

"夫人在找这个吧？"为首的姑娘眨着眼，"每年换下的旧经幡，少爷都让我们收着呢。"

庄洁展开那些褪色的布条，发现每条边缘都藏着一行小字。有的墨迹己经模糊，但依稀能辨认出"嘉木"、"庄洁"的字样。她心跳加速，将所有布条拼在一起——

「嘉木永生永世属于庄洁」

落款日期从他们初遇那年开始，一年不落。最近的一条是昨天刚换下的，墨迹还带着淡淡的檀香。

"找到宝藏了？"

嘉木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。庄洁抬头，看见他逆光而立，轮廓如刀削般锋利。她扬了扬手中的布条，眼眶发热："这是什么？"

"契约。"他单膝跪地，捧起她的左手贴在额头，"三千年转经功德换来的。"

暮色西合时，庄洁坐在佛堂的羊毛毯上，将那些经幡条编成一条五彩绳。嘉木从身后环抱住她，下巴搁在她肩头，看她笨拙地打结。

"编歪了。"他点评道，却接过绳头熟练地收尾，"该罚。"

这个"惩罚"来得又快又狠。嘉木将她压倒在经堂的蒲团上，吻如暴雪般落下。庄洁揪着他散开的衣襟，在喘息间隙瞥见佛龛上的长明灯轻轻摇曳，映得他俊美的面容宛如神祇。

"在这里......"她羞赧地推拒，"不合适......"

嘉木置若罔闻，指尖挑开她衣领："佛前许的愿，自然要在佛前还。"说着突然从怀中掏出那条编好的五彩绳，轻轻系在她腕间，"现在，你也被我拴住了。"

夜深时分，庄洁蜷在嘉木怀里，指尖绕着腕上的彩绳。窗外，新挂的经幡在夜风中沙沙作响，像一首永恒的情诗。

"嘉木。"她轻声唤道。

"嗯？"

"明年经幡上写什么？"

男人沉默片刻，忽然翻身将她笼罩在身下："写......"他的吻落在她眉心，"嘉木夫人今天又赖床了。"

月光如水，为相拥的身影镀上银边。远处的雪山静静伫立，见证着这段写在经幡上的永恒爱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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