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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0章 艾珂戎姐姐家（第2页）

艾珂戎拿起刀，切好面包，将面包放在自己和姐姐的餐盘上。

“哎呀，谢谢艾珂戎！”姐姐笑道。

姐妹二人开始享用起面包，看得萨米耶直皱眉。

“你什么都改变不了，萨米耶。”青羽伸手拉住了萨米耶的肩膀：“这些只是过去的幻影罢了，我们并没有穿越到过去。”

“……说实话，我没想过，看着一个孩子在对着一具尸体吃发霉的面包是这么恶心的事情。”萨米耶将视线转移，将视线转移到了厨房里。

不出所料地，母亲也是具尸体。

看着艾珂戎自言自语的样子，萨米耶有点于心不忍。

“怎么？对艾兹有了同情心？”青羽笑道。

“没有，我过去不会，现在不会，以后也不会对艾兹有同情心。”萨米耶低声道：“只是……她现在还不是艾兹。”

“小艾珂戎在十岁的时候，她所在的国家爆发了战争。”青羽在一边解释道：“虽然她家很幸运地没有被征兵，但是距离战争发生的位置也并不远。”

“被战争波及了？”

“要是被战争波及了你觉得她家的房子还可能这么完整？”

青羽白了萨米耶一眼。

“是战争过后的瘟疫。路过的流民把瘟疫带到她家来了，结果最后就剩下她一个人。”青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一个提线木偶：“接受不了家人死去的艾珂戎，就和尸体过上了沉浸在桃源乡般的幻觉世界之中。她的能力也就是在这时初次觉醒的。”

“……她想要制造一个没有死亡的桃源乡也是因为这个吗？”

“没错，她就以这种状态度过了几个月的时间。他的能力让尸体不至于腐烂，所以她想要维持日常生活也没多大问题。”青羽指了指门口：“问题在于几个月后，另一伙因为战争而背井离乡的流民。”

门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。

门外火把跃动的光影透过裂缝在墙上游走，如同扭曲的鬼影。二十三个流民举着锈迹斑斑的草叉和劈柴斧，他们沾满泥浆的皮靴将门前矢车菊碾作污浊的浆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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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曾在东边村落替领主挖护城河，直到投石机砸碎了谷仓的尖顶。此刻每张蜡黄的面孔都浮着相似的惊惶：昨天前暴雨倾盆时，有人看见阁楼窗内晃动的烛光下，这个十岁的女孩正在给腐烂的尸体梳头。

走在最前的铁匠抡起豁口的斧头，斧刃楔入门板的闷响惊飞了屋檐下的寒鸦。艾珂戎颤抖着往壁炉方向挪动，打翻的陶罐里滚出最后三颗风干的浆果。

木屑飞溅中，门闩发出垂死的呻吟。裹着尸臭的风灌进来时，她正把脸埋进姐姐褪色的亚麻裙摆。那些曾经教她辨识药草的手指，此刻正以扭曲的弧度指向闯入者。

她躲在父母和姐姐的身后，虽然这些仅仅是她搬来的尸体，但在她的眼中，父母和姐姐是自己跑过来的。

"；看那些眼睛！"；抱着干瘦的婴儿的妇女突然尖叫。三具尸体空洞的眼窝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青灰。

铁匠的斧头哐当砸在石砌壁炉上，迸出的火星照亮墙角堆积的柴草。

“呜呜……”艾珂戎哭泣着，她蜷在壁炉角落，看着人群将父亲爬满蛆虫的尸身拖过门槛，母亲发胀的指尖在地板犁出五道蜿蜒的水痕。最后被抬起的是姐姐——艾芙戎的左脚踝还系着染血的铜铃铛，那是她们在集市共同挑选的——最终，流民们将柴刀瞄准了她。

柴刀猛地劈下，但想象之中的剧痛并未降临。

小艾珂戎怯怯地睁开眼，却见艾芙戎站在她的身前，用脊背接下了柴刀。

“呜喔喔喔！！！”见尸体重新站起，流民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。

“哈……哈……小……哭包……”姐姐的尸体从已经开始腐烂的声道之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，僵硬的身躯慢慢俯下身来，伸出手，轻轻抹去艾珂戎眼角的眼泪。

她的嘴巴凑在艾珂戎的耳边，慢慢开口，用和记忆之中别无二致的温柔声音说道：

“【成为艾兹吧。】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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