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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 明朗（第3页）

“我，我没擦嘴。”

“不用擦，我跟你一起吃。”

沈谧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过身揭开锅盖，雾白的水汽翻滚着冲向外面的世界，他用布端出那盘热气腾腾的猪脚，雀鸣本来胃口都没了，现在闻到卤香味又感到一阵饥肠辘辘。

“你没吃晚膳吗？”雀鸣乖乖坐好，抿着嘴唇等他坐下一起吃。

“嗯。”

“从小母亲就教我吃饭不能用手，所以都没好好吃过这些。”

沈谧下意识的拿起了筷子，又放下筷子学着雀鸣的样子直接上手。

“我娘也这么教我，但是我趁旁的没人还是会直接啃着吃。”

两人一起咬了一大口热腾腾的猪脚，有些弹牙的猪皮随着卤香入口，刺激起味觉，沈谧没忍住又咬了一口。

“是不是这样吃很舒服？”雀鸣边吃边问他。

沈谧像她一样用力点了点头，两人一起在小小的膳房里肆无忌惮地笑起来。

吃完之后沈谧打了一瓢水，两人洗了手擦了嘴，他说要带雀鸣去个好地方消消食。

两人一起坐在房上脊梁砖瓦间，雀鸣说，今晚的月亮特别亮，还很圆。

沈谧点了点头，搂着她指着月亮下面的高高的楼顶，还没说出口，雀鸣就抢了话。

“我知道，那是秦楼，杭洛国最高的楼。”

“你是如何得知？”沈谧没想到她才来一个半月就打听到了好些事。

“我去过啊，老板娘是真的貌若天”雀鸣刚要开始描述坠茵的美貌，就见沈谧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。

“你自己去的？”

“哦，还有莳兰。就是你送我阿墨那日。”

沈谧愣了一下，“就是说，你在秦楼喝了酒，见到了坠茵，然后完好无损的出来了，是吗？”

“我就喝了一——点点。”雀鸣强调了只有一小杯，然后将那日的经历告诉了沈谧。

“怎么了吗？”她见沈谧若有所思的神情，小心翼翼的问他。

沈谧从沉思中出来，忙摇了摇头，摸摸她的脑袋，笑着说“没事。”

“你说在那里会不会摸到月亮？”雀鸣看着秦楼楼顶的飞檐翘角像是把皎洁的玉盘勾起来的一样，不自觉的问他。

“应该可以吧。”沈谧回她，想了想还是假装随意的提了一句：“下次我们一起去吧。”

“好耶！她家的抱罗粉真的很棒，真可惜上次没有吃完就走了。”

沈谧看着月下秦楼，大脑飞速转动，将今日所有案子都联系在一起。不知不觉身边的雀鸣已经靠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。

一看见雀鸣，他就感觉自己紧张的头皮放松下来。

沈谧将她抱回屋里床上盖好了被子，在她额间留了一枚轻吻，放下帘帐。转身去书桌处点了油灯，翻出近日的案件资料一遍遍研读。

远处的秦楼顶层阁楼窗沿，坠茵提着一坛陈酿坐在月下，看着脚下万家灯火，江流蜿蜒，顺着河岸目光去了远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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