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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7章 两头都摸不着(第1页)

苏时锦并没有回答他的话,只道:“此前不知道你们有这样的接受能力,若知道你们的接受能力这样高,我就该早点将真相告诉你们。”

“对咯,姑娘应该早点告诉我们你有空间的事,这样一来,咱们这段时间压根就不需要拿什么行李,也再也不用像从前一样,大包小包的赶路了,方便了不知道多少呢。”

清风正说着话,一杯酒已经被端到了他的面前。

才见苏时锦的手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壶酒,此时正缓慢地给三人各自倒了一杯。

清风见状......

雪落无声,却在檐角积了厚厚一层。林知微将那行投影反复看了三遍,指尖轻抚冰蝉玉饰,仿佛触到了某种沉睡千年的脉搏。窗外的风铃响得愈发频繁,像是被什么无形之力牵引着,节奏竟与她心跳渐渐同步。

她合上忆册,起身推开窗。寒气扑面而来,雪花打着旋儿飘入屋内,在灯下如星屑般闪烁。远处山峦隐没于白雾之中,唯有书院后山那片蓝芽花丛依旧显出淡淡的青紫色??它们不畏严寒,根系深扎冻土,年年冬末便悄然萌发。

“全境共情覆盖率50%……”她低声呢喃,“原来我们已经走这么远了。”

次日清晨,孩子们照例聚集讲堂前扫雪。一名少年突然惊呼:“先生!碑动了!”

林知微快步而出,只见门口那块无名碑竟渗出细密水珠,转瞬凝成冰晶,而碑文下方多了一行新刻的小字,笔迹稚嫩却坚定:

>“我叫阿禾,七岁那年爹娘被官兵抓走,我躲在灶台底下活了下来。后来他们说我是灾星,赶我出村。可我不是坏孩子……我只是想有人记得我叫阿禾。”

众人静默。林知微蹲下身,用手掌覆住那行字,温声道:“阿禾,我们记住了。”

话音刚落,碑面微光一闪,那名字竟缓缓浮起,化作一道淡青色流光,顺着风势向南而去。裴昭不知何时站在廊下,望着那道光消失在天际,低语:“它去了江南。那边有个小女孩昨晚做了噩梦,梦见自己被人遗忘。这记忆去安抚她了。”

林知微回头看他:“你是说……系统已经开始自动流转记忆?”

“不止如此。”他走近,声音压得极低,“昨夜我梦见九座石像全部睁开了眼。每尊像额心都亮起一点金芒,连接它们的丝线不再只是挂名字,而是开始编织故事??悲欢离合、爱恨嗔痴,全都成了网络的一部分。这不是程序,是生命。”

林知微怔然。她忽然想起母亲医案中一句残言:“**情至深处,魂自生灵。**”当年不解其意,如今才明白,所谓归源系统,并非人造机关,而是由千万真心汇聚而成的精神共同体。当足够多人愿意讲述、倾听、铭记,它便自然觉醒。

数日后,第一批“忆使”启程南下。这些是从书院毕业的青年,每人背着一只竹箱,装着誊抄的《共情十二法》、自制忆册模板和一小瓶蓝芽花精油??那是林知微特制的记忆稳定剂,能缓解讲述创伤时的情绪崩溃。

临行前,她在山顶为他们举行送行礼。

“你们不是去传教,”她站在风中,素衣猎猎,“也不是去纠正历史。你们只是去问一句话:‘你想让世界怎么记住你?’然后,把答案带回来。”

十名忆使跪地行礼,齐声应诺。火焰燃起时,他们的影子投在岩壁上,宛如十株破土新芽。

第一个月,三封书信陆续抵达。

一封来自岭南山村。一名忆使找到一位百岁老妪,她是百年前一场族斗中唯一幸存者。老人颤抖着说出真相:所谓“血仇”,实为官府挑拨两族互杀以夺田产。她说完当日午夜,全村梦见祖先齐聚祠堂,齐声唱起早已失传的和解歌谣。第二日,两族族长主动拆除了隔界高墙。

第二封信出自西北边镇。忆使协助一名老兵完成口述后,当地戍卒自发组织“夜话会”,每晚轮流讲述军中往事。其中一人提到十年前某夜,上级下令屠杀投降叛军家属,只因怀疑藏匿情报。他说完后当场昏厥,醒来却发现手腕上的旧伤疤开始渗血??那是当年他拒绝动手时被同僚刺伤的痕迹。“可我从未告诉任何人这件事,”他在信中写道,“为何身体还记得?”

第三封最为奇特,由商旅代寄,地点标注为“大漠孤泉”。信纸泛黄,墨迹似经风沙磨蚀,内容却令林知微彻夜难眠:

>“林先生:

>

>我是继明。

>

>或者说我曾是。现在我只剩碎片般的记忆,像沙粒散在烈日之下。我在皇陵地宫活了三年,每日有人喂我药汤,让我忘记一切。可有些东西忘不掉??你的声音,你最后看我的眼神,还有你说的那句话:‘真正的惩罚不是死,是你活着却不认识自己。’

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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